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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我知道小李先生是怕麻煩，那所有手續就都省掉吧。
表面上這工程還是我朋友在做，但我會把工程競標價、圖紙之類的資料發給你一份。你只要動手就行，資質不資質的，我保證沒人過問。”
114、搶工程
掛掉電話後，李密馬上就收到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。
牟青山的這個朋友叫程德，開了家叫‘誠德工程’的裝修公司。
能承包下大型藝術館的裝修工程，這家公司的體量可想而知，可就算是這麽大的公司，在牟青山面前也只有做小弟的份。
李密不知道藝術館有多大，但就算是大型藝術館，其中一萬平米的空間也不會是小區域，應該符合阿寶的要求了。
他迫不及待跑到柴房，啪地一下合上了正在播放動畫的筆記本電腦，在三個小家仙眼裏燃起怒火前道：
“阿寶，我找到大型浮雕工程了，你什麽時候能跟我去？”
“找到了？挺快啊。”阿寶有些驚奇，但還是起身咻一下跳到了李密肩頭。“當然是現在就去，我可是迫不及待要升級了啊！”
李密想了想，家裏暫時沒什麽事了，漫畫審核需要時間，小圓畫畫也需要時間，現在去正正好。
不過他又看向嬰寧：
“嬰寧，你要不要也一起來？”
嬰寧卻搖搖頭：“不行哦家主，你現在只能帶我們一個出門，不能帶兩個。”
哈？這個還有上限？李密追問道：
“那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同時帶幾個出去？你們都升到10級麽？”
“不是哦家主。”嬰寧笑道：“這個和我們沒有關系，得家主你的等級升上去才行。”
“我的等級？我沒有等級啊。”李密奇怪道，他從沒在自己腦袋上看到過等級之類的字符。
“嘻嘻，家主以後會知道的。”嬰寧笑嘻嘻地避而不言。
李密沒繼續問，嬰寧不想回答的東西逼問是肯定沒用的，反正以後總會知道。
現在嘛，他就只能帶著阿寶出門了。
大型藝術館的地址在靠海的海都東側，李密直接便往那邊開，畢竟誠德工程並不是海都本地的公司，在本地是沒有總部大樓的。
大概一個多鐘頭後，李密看到了剛剛完工的大型藝術館的輪廓。
這不是個地標性建築，不高，但足夠有氣勢，占地更是廣大，反正一萬平米空間在其中並不占主導地位。
找到地方停車後，李密突然有點奇怪，牟青山可是說過這個程德程總會馬上打電話過來的，可都快兩個鐘頭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嘛。
“我怎麽感覺跑這一趟像是在赴鴻門宴啊。”李密肩頭頂了頂，向阿寶道。
阿寶的聲音有點迷糊：
“鴻門宴？家主你有什麽好怕的，嬰寧不是給你劍印了。”
“呵，是啊，有什麽好怕的。”李密笑了，阿寶卻沒聲了，這家夥在肩頭坐著居然能睡地很香。
這時的程德在做什麽呢，在配合著財務一起搞工程預算，對了，財務是他的地下情人。
“程總，已經快兩個鐘頭了，你不用打電話麽？”程德身下，迷人的財務總監一邊喘氣一邊問。
程德起身弄幹凈自己，同時拿起一根煙哼哼點著。
“M的，牟青山那個混蛋，好處吃了我十足十，現在一句話居然讓我把浮雕工程送出去！
那可是兩千多萬的工程，整體工程才一億多，這是讓我割肉啊！”
財務總監衣服都沒穿便給程德撫胸按摩：
“程總別生氣了，氣壞了自己多劃不來。
可這事總要處理的，不然牟局長再打電話過來怎麽應對？”
“我知道！”程德哼哼地噴出一股濃煙，一支好煙才兩口就被他吸地差不多了。
“算了，我們在海都沒有根基，這工程給他就給他吧，無非少賺點，我們打進海都市裝修市場的第一槍一定要打好。”
他穿好衣服拿出手機，正要找牟青山發來的電話號碼時，辦公室外面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。
“誰啊？”程德沒急著開門，財務總監衣服還沒穿好呢。
“程總，有個年輕人說要找你，他姓李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程德驚掉了煙蒂，手機上他正要撥打的聯系人的名字，正是李密。“開什麽玩笑，這麽快？”
李密急著想拿到新的百變，動作自然很快，不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，才到藝術館門口他就被擋住了。
不過只等了十分鐘不到，走廊盡頭便小跑著過來兩個人。
跑在前頭的男人非常熱情地與李密握手：
“抱歉來晚了，鄙人程德，你就是李密李先生？”
話說到一半，程德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，他這時才看清李密的樣子，很是吃驚李密的年紀。
“我就是李密。”李密不覺得有給對方解惑答疑的需要，上來便直奔主題。“程先生現在就帶我去看看需要建造浮雕的地方吧。”
“這個，不急吧。要不我先帶李先生去吃個便飯，放松一下，然後我們再談？”程德的臉色有些發黑，若換在老家那裏他早就爆發了，但現在他只能選擇忍耐。
李密卻根本不吃他這套，直接搖頭：“不用了，先看地方吧，我還有別的事。”
程德的臉色更難看了，但沈默了兩秒鐘後，還是生硬地點點頭向門外走去。
“既然這樣，李先生跟我來吧。”
呵呵，看來已經把人得罪死了，李密想著。
程德前後態度的變化實在太明顯，全擺在臉上。
不過李密並不是特別在意，這人既然是和牟青山打交道的，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，沒必要顧慮太多對方的想法。
程德大概是憋著氣，在前面走地很快，一次頭也沒回過。
倒是他身旁那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頻頻回頭打量李密，眼裏滿是好奇。
沒裝修的藝術館裏到處都是水泥磚塊和裸露的線頭，通體灰白，前前後後很難分辨。
反正沒人帶路的話，李密是肯定找不到應該去的區域的。
十分鐘左右，程德在一扇臨時制作的木門前停住腳步。
“李先生，就是這裏了。這裏在藝術館的要求裏必須做成全古風雕塑的形態，要求古樸大氣，以後會做為世界文物展覽大廳使用。
我們誠德現在的設計方案已經得到了藝術館方面的肯定，只要跟著方案制作就行，難度不算太高。”
他一邊介紹著基本狀況一邊打開了木門，木門後是一個長方形的巨大空間，除了六根巨大立柱支撐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115、欺人太甚
巨大的空白場地，在普通人眼裏大概就是空白而已了，但落在阿寶眼裏卻如同一張質量上乘的白紙畫卷，只等著她落下刻刀。
“好好好，太棒了！”
阿寶咻一下跳了出去，直接跑地李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。
李密還沒法追，畢竟程德就在身邊虎視眈眈。
他只能跟著程德兩人從大廳中間走到左邊，再從左邊開始繞圈，一邊繞圈一邊聽程德介紹這個場館周邊都準備做些什麽。
程德的態度這是又有了變化，大約覺得事情已無法反悔，幹脆更配合一些。
可惜李密完全無心聽這些，全程閉嘴，一句提問都沒有。
等程德說完，阿寶終於興奮地跑了回來，一回來就在李密耳邊嘀咕嘀咕說了半天。
聽她說完，李密立刻停住腳步，並打斷程德的滔滔不絕：
“好了，程總你不用說了。
地方我看過了，現在要麻煩你明天準備好石材和木料放到這裏，石材需要純灰和純黑大理石，木料必須是硬白樺。
數量嘛，暫時一種一噸就可以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程德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，主要是李密的要求太直接了，他自從創業成功以來，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指使過，哪怕牟青山要他的工程，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。
等他反應過來李密說了什麽，臉陡然漲紅了。
“李先生，這是什麽道理？工程給你了，怎麽材料還要我來準備？！”
你不準備，我哪知道從哪去弄這些材料？
李密這麽想著，話卻不能這麽說，但他一開口卻比這還生硬。
“怎麽，牟局長沒和你說麽？那我說也是一樣。
材料錢你計算就是，從最後工程的款項裏扣除。
還有什麽問題的話，程總可以去問牟局。”
程德的臉色是青了紅，紅了青，內心的劇烈掙紮真是外人所不能見。
還好迷人財務總監的智商依然在線，默默伸手把爆發邊緣的程德拽了出去。
幾分鐘後兩人才回來，程德依然臉色鐵青，但總算不像馬上要爆發的火山了。
“我明白了，明天你需要的材料我會想辦法運來，這個場館的資料也會一起拿來。我還有其它事，就先告辭了。”
說完這段話，程德快步離開，完全沒有再和李密聊天的興趣，他這輩子的修養大概都在今天耗完了。
李密也不在意，反正這位程總能及時提供材料就行，哪怕以後的工程款不好結也無所謂，畢竟他也不是沖錢來的。
李密卻不知道，回到辦公室發了一通火後的程德看到財務總監給的報價單，又是大發雷霆。
“你開什麽玩笑？這些材料只夠場館一半的浮雕使用吧，就已經超過我們的預算成本了？那提供完材料，我們不是鐵定要虧本？”
財務總監苦笑：“沒辦法啊程總，這些材料都是那位指定的，要不，我們把這情況向牟局說一聲？看看他有什麽說法？”
程德閉眼沈思幾秒鐘後還是緩緩搖搖頭：
“算了，為這事打電話，讓牟局覺得我是小氣就得不償失了。
給他配材料配滿就是，大不了把利潤全填進去，反正是他自己說材料錢從工程款裏扣！”
“好的程總。”財務總監松了口氣，忙活自己的去了。
等到夜幕降臨，李密才帶著阿寶回到老宅，阿寶大概是帶了滿腦子的靈感回來，一句話不說直接回了柴房。
她甚至沒繼續看動漫，一個人窩到自己搭建的學園都市中面壁去了。
李密現在卻是要去看漫畫了，他想看看小圓已經畫了多少，畢竟過去四五個鐘頭了。
心裏本來就有點小期待，當看到小圓案頭快比她小腿高一疊的畫稿，李密還是有點欣喜若狂。
“太棒了，你太……，你繼續努力。”
李密把自己的大嗓門壓回肚子裏，拿起那疊稿子滴溜溜地跑了。
劉向在黑白鳥上的ID是藍采和，雖然不是作者，但他的ID只要在黑白鳥論壇出現，立刻就能引來無數網友爭相朝拜。
因為他就是黑白鳥目前最高層的編輯，只比總編矮一級，從黑白鳥創立之初就加入的高級元老。
這兩年來劉向在論壇上出沒的次數變少了很多，並不是因為他的工作量少了，而是值得他重點關註的原創漫畫不多了。
“唉，新提交審核的漫畫怎麽都是些粗制濫造的東西，這種還好，還塗了黑白，這種就是簡筆畫嘛，有沒有搞錯！當我這是幼兒園畫板啊！”
兩個從劉向辦公室經過的文秘被這聲大叫嚇了一跳，兩人緩過來後低頭竊竊私語：
“劉編今天這是第幾次了？”
“第二次吧？反正我就聽到兩次。”
“他天天這樣，火氣這麽大，血壓會不會高呀？”
“嘻嘻，你管他高不高，你對他有想法？”
“去去去，我就是關心一下，該下班啦，你還不走。”
辦公室裏的劉向發完火就平靜了，當然他心裏是並不平靜的，只是每天良莠不齊質量低下的漫畫實在是太多了，他不平靜也得逼自己平靜。
連灌幾口濃茶，他又跑下樓吃了個晚飯，天萌萌黑了才重新回到辦公室。
“呼，今天得把這些審核完。”
劉向加班是家常便飯，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後，他長出口氣繼續打開編輯後臺。
十分鐘，半小時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突然，劉向砰一下砸響了桌子。
“這個好，這個畫的好！”
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，全屏放大了一頁漫畫，正是《乙化+1》的第一頁。
一頁紙，三個場景，幾乎是瞬間抓住了他的眼球。
劉向坐正了身體，急不可耐地翻開第二頁，然後是第三頁。
第三頁畫的是藍紫和小光頭謝珊瑚的第一次見面，高高的樹屋上，藍紫探頭出去，正好看見謝珊瑚拿尺子正在量大樹的樣子。
藍紫問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謝珊瑚則回答：“我想知道你是怎麽上去的。”
樹屋離地面至少五六米，這個高度在漫畫上用豎著的半頁紙很好地體現了出來，樹幹又非常光滑。
一個十六歲少年不借助任何工具想爬上去是非常困難的事，但主角會飛啊，偏偏又想隱藏這個秘密，這就讓眼前的這幅畫面顯得十分有趣。
116、劉向的堅持
然後呢，然後這少男少女怎麽樣了？劉向迫不及待地往下翻，空白一片只有‘是否通過審核’幾個字。
“還TM用問？”劉向毫不猶豫按下通過，一本新漫畫現在便出現在新人漫畫庫裏了。
劉向知道發來審核的漫畫一般只有三頁，不過這三頁只是能否在網站發布的門檻，想要與網站簽約得到收費閱讀的權力，至少需要五到十話免費發布的章節才行。
一話的內容至少要十二頁以上，而且不允許灌水畫無意義的頁面。
至於到底是免費五話還是十話，就要由作品本身的質量來決定了，劉向只看完《乙化+1》前三頁心裏便有了答案。
“我要給他一個好點的推薦位，看他在五話以內能不能達到收費數據。
能的話，就說明我眼光沒問題，不能的話，這個推薦位就算送你的了！”
一番操作後，劉向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去審核別的漫畫了，好的漫畫推薦位也是要申請的，而且他要的還是首頁，需要等總編的批準。
看了一圈又讓自己崩潰一次的投稿，劉向決定回來恢覆點血量。
“吔？怎麽還沒通過？”
《乙化+1》沒更新新文倒是很正常，但推薦沒通過就不正常了，劉向的推薦位申請一般都是秒過的。
他摸了摸下巴，不羅嗦起身直接去主編辦公室。
門把手一擰就開，劉向知道主編韓棟每天這時候肯定都在的。
“韓大，我那個推薦怎麽沒批啊？”
韓棟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，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。
“老劉啊，你是說剛才那個叫《乙化+1》的吧，這個我沒法批啊。”
劉向頓時急了：
“沒法批？怎麽可能！這繪畫質量足夠了吧，我反正好幾年沒見過了。”
“你還是這爆脾氣，別急別急先聽我說。”韓棟打開電腦，分別打開兩個頁面，一個是《乙化+1》，一個卻是小說網站，是本也叫《乙化》的書。
“老劉你看，憤怒的榴蓮的乙化，別和我說你沒看過。”
“憤怒的榴蓮？哦，《隱煞》的作者。”劉向並沒第一時間明白過來：“他的新書也叫《乙化》？但這有什麽關系，兩個名字還是不一樣的嘛。”
“你還真沒看過。”韓棟嘴角抽搐了一下，幹脆把《乙化》的第一頁也點開了。“你仔細看看我們再說。”
“恩？好。”劉向再察覺不到不對就是蠢了，他安靜地坐下來，一目三行地把小說第一章看完。
“我去！《乙化+1》是憤怒的榴蓮畫的？”
不怪劉向這麽想，《乙化+1》漫畫完全就是由小說改編的，這年頭除了作者本人，誰有那個功夫做這事。
當然，劉向的意思也不是憤怒的榴蓮本人動得筆，很可能是雇人啊或者雇工作室之類，他畢竟很有錢。
韓棟卻堅定搖頭：
“不可能，憤怒的榴蓮是老作家了，哪會不知道自己的版權有多值錢？如果是他畫的，怎麽可能不和我們談談就發上來了？這麽便宜我們？”
“不會吧。”劉向幹笑了下，已經想到了某個可能。“這是個路人畫的？純愛好者？或者榴蓮的粉絲？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韓棟搖搖頭道：“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批了吧，這種愛好者都是三分鐘熱度，而且還不能賣錢的，畫不了幾天估計就放棄了。”
韓棟已經下定論了，劉向卻沒有馬上起身離開。
猶豫了幾分鐘後他還是擡起頭道：
“韓大，不管這位作者是出於什麽目的動筆，這三頁漫畫已經能證明他很有潛力，拿一個推薦位出來證明一下他的能力怎麽樣？
你也知道，能畫只是一個漫畫家的基本條件，哪怕有原著小說做劇本，這部作品能畫到什麽程度還需要讀者的見證。
如果證明他確實極有能力，那我建議立刻把他簽下來，如果證明不行，也好放棄。”
韓棟的臉色變了變，笑容也去了幾分，語重心長道：
“老劉啊，你還是太理想主義了，首頁推薦位能這麽隨便給的麽？
明天要上榜的十部作品，是能把《天國戰機》換下去，還是能把《末日街》換下去？
這些都是能給公司賺錢的明不明白？一天的推薦就是好幾萬利潤啊。
你現在告訴我要把這麽寶貴的推薦位給一部絕對不可能賺錢的作品？你覺得有道理麽？”
一家漫畫網站，哪怕已經站在業內第一的位置上了，一樣都需要把賺錢做為最根本直接的目標。
韓棟說的有道理，但劉向卻在片刻思考後堅定地搖了搖頭：
“韓大，你可能覺得我有點意氣用事，但我就是這個脾氣。
我們網站這兩年確實收入越來越高，但你沒發現我們頂尖作品越來越少了麽？
首頁每月推薦一次的十部漫畫，全都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，沒有一部能保持熱度。
我認為，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的話，我們黑白鳥遲早會被人從排行第一拽下來！
所以，我需要能畫出《乙化+1》的漫畫家，給他一個機會，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。”
他目光灼灼地望著韓棟，韓棟同樣冷眼看回來，良久，他只冷冷吐出一句話：
“老劉，你是在教我做事麽？”
得，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冒火星了，劉向並沒有躲避韓棟冰冷的目光，但也沒有再針鋒相對。
他長嘆口氣站起來轉身離開，拉上門前道：
“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，首頁推薦就算了，我會把我的推薦位拿一個出來。”
劉向沒有再看韓棟的臉色，不看他也知道肯定很難看。
這麽多年了，他和韓棟的矛盾這是第一次被擺在了桌面上，他算是豁出去了。
回到辦公桌前，看著《乙化+1》作者的名字，他苦笑道：
“逼死原創大魔王？怪不得叫這個名字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。”
劉向並不指望《乙化+1》今天會更新，重新把三頁漫畫又看了一遍來堅定自己的信心後，他準備繼續審核今天沒審完的畫稿。
但就在這時，他設置過的提醒鈴聲叮咚叮咚地連續響起來。
117、註定的太監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，請求審核。’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，請求審核。’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……’
……
“不會吧，這都幾點了？”劉向看了看表，夜裏的十點過五分，一般除了很火的漫畫或者根本沒人看的漫畫，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間更新。
對方還真是不在意這本漫畫啊，劉向心裏不由又多了幾分陰霾。
不過新上傳的漫畫直接就是完整的一話了，居然有整整十五頁.
“不管了，先看再說。”劉向直接點開第四頁漫畫，他並沒看過《乙化》的小說，所以對後面的劇情還保持著一定的期待。
《乙化+1》第一話大部分的劇情都圍繞在藍紫和謝珊瑚之間，溫馨又充滿童趣。
不過在最後三頁，藍紫為救弄塌了垃圾山的謝珊瑚，第一次近乎全力地展示了飛行異能的速度，這一幕看得劉向頗有些熱血沸騰。
而倒塌的垃圾山裏被人發現的屍體，以及屍體旁與垃圾山格格不入的新鮮橘子，將整個故事又帶入了另一個詭異的方向。
“沒了？”劉向手指下意識地點下一頁，啥都木有，他這才發現已經把第一話看完了。
點起一根煙，他回頭又看了一遍，然後又是一遍。
墻上的時鐘很快跳到了夜裏十一點半，劉向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，而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“這個推薦位給你了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！”
…………
正在上大一的徐蒙蒙同學是個深度的漫畫愛好者，涉獵很廣，從琉球漫到國漫，只要好看的他一本都不會錯過。
看國漫的時候，黑白鳥網站自然是他的首選。
今天他剛看完新海賊王的更新，正感覺意猶未盡，便跑到黑白鳥上找這周發布的新漫畫。
“黑白鳥也是越來越不行了啊，都是些這個傳記那個傳說的，風格內容都差不多，看得我都快審美疲勞了。
吔？乙化+1？這是個啥？”
徐蒙蒙對黑白鳥的期望值不高，但隨便翻翻還真讓他翻出一本名字很有意思的。
雖然只有一話，比幼苗還嫩，徐蒙蒙還是義無返顧地點擊打開。
才五分鐘過去，徐蒙蒙正在玩游戲的室友們便聽見哐當一聲巨響，嚇得他們史無前例完成了一次四人同時對槍失敗的壯舉。
“徐蒙蒙你發什麽神經啊，老子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！”
“我去，我等級又掉下來了，徐蒙蒙你準備怎麽賠我！”
“下來下來，今晚的夜宵就是你了！”
“呸，一身肥肉愛吃你吃，請我吃別的就行，不吃你！”
徐蒙蒙自知闖禍，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賠笑：
“哥幾個繼續，我待會就去買夜宵賠罪。”
說完他嗖地又鉆回自己床簾後，盯著屏幕上的《乙化+1》自言自語：
“見鬼了，好看啊，可這麽好看的漫畫居然是《乙化》的同人？不對，這是直接以乙化為劇本的吧，太牛了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版權啊。
啊，這作者名也太直接了，逼死原創大魔王？哈哈哈，我到論壇發帖去。”
一邊琢磨著，徐蒙蒙的手腳卻一點不慢地將漫畫鏈接傳到了黑白鳥論壇上去。
‘憤怒的榴蓮大大的漫畫，走過路過絕對不要錯過，強烈推薦《乙化+1》！雖然還是幼苗……’
徐蒙蒙在黑白鳥論壇的賬號已經是鉆石級，ID叫‘飛天老豬’，算是壇友間的熟面孔，帖子一發出來立刻有人來捧場了。
‘還沒看，不過老豬推薦的漫畫一直很不錯，先支持一波再去看！’
‘看名字就很帶感啊，瞅瞅去！’
徐蒙蒙回頭把漫畫又看了一遍，意猶未盡後回頭刷了遍自己的帖子，這一刷嚇了一跳，居然已經有三千多點擊，一百多回覆了。
‘好看，頂一下！’
‘這本漫畫的質量好高啊，比首頁上的那幾本高多了，為什麽作者會起這麽奇怪的名字，是哪個大觸的馬甲麽？’
‘頂樓上，這幾年難得的高質量國漫，一點也不比琉球漫遜色！我感覺國漫有望啊！’
‘樓上的高興太早了，這本漫畫質量確實很高，然而卻沒有出版賺錢的可能。你們都沒註意樓主的話麽，這本漫畫的故事根本就是憤怒的榴蓮寫的乙化小說啊！’
‘乙化小說我看過，內容完全一模一樣，這作者已經得到榴蓮大大的版權了嗎？’
幾十個回覆開始圍繞著版權問題爭論，有人說作者拿到了，否則不敢畫這麽高質量的漫畫出來卻不能賺錢。
另一批人則完全否認這個可能，理由也很充分，如果是榴蓮大大賣出的版權，怎麽可能這麽悄無聲息一點宣傳動靜也沒有地在黑白鳥上傳。
這個道理其實更站得住腳一些，畢竟憤怒的榴蓮不是新人作者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版權價值多少，哪可能這麽隨意拿出來給人折騰。
到一百樓的時候，突然冒出一個陌生ID的回覆，看得徐蒙蒙又想拍床，還好忍住了。
‘已拿到實錘，我把漫畫拿給榴蓮大大看了，大大說從沒有對外出售過乙化的版權，這本《乙化+1》只是愛好者的作品。
都散了吧，這人畫不長的。’
這樓一出，後面的回覆者立刻就少了，在一百二十樓後幾乎不再有動靜。
無論漫畫還是小說的讀者，都很討厭喜歡的作品無疾而終或者直接太監這種事，幸好《乙化+1》還只是根幼苗，這種坑能不入還是不入的好。
徐蒙蒙一時間也有些惆悵，一部好作品太難尋了，偏偏註定會成為太監，簡直讓人遺憾到極點。
他郁悶地出門給室友買夜宵，回來後也加入了游戲隊伍，之後電腦也不關就卷著被子睡著了。
睡地朦朦朧朧間，徐蒙蒙突然聽見一聲悅耳的叮咚，他記得這是漫畫更新的聲音。
睜開眼看時間，早晨八點了。
“才八點？這麽早誰更新漫畫啊？我去，《乙化+1》更新了？要不要這麽牛？！”
漫畫更新，一周一話是常態，哪怕新漫畫上傳也是一樣，畢竟漫畫不可能和寫小說一樣一天寫幾千字。
所以徐蒙蒙怎麽能不驚訝加驚喜，管它會不會太監，先看再說。
118、讀者
《乙化+1》第二話的內容主要是兩條線，一條是垃圾山裏出來的新鮮橘子終於開始露出猙獰。
吃了橘子的垃圾場員工大媽帶著詭異的表情給了藍紫一個橘子，橘子被藍紫砸爛後居然跑出個幽靈並寄宿在野狗身上，野狗變成了打不死的瘋狗。
另一條線是謝珊瑚那邊，她的媽媽回家了，但也帶回了不懷好意的跟蹤者。
兩條故事線一明一暗，讓人瞬間便產生一種正戲馬上要上演的感覺。
第二話的內容當然就在這時候戛然而止，徐蒙蒙長出口氣，迫不及待就想去論壇再發帖子。
但他還沒動呢，卻發現自己昨天發的帖子居然被標紅了！
黑白鳥論壇每天的瀏覽量超過百萬，這裏每一條帖子的標紅效應不亞於一條價值上萬夏幣的廣告。
而標紅帖子的權力也只有版主或者更往上的超級版主才有，這說明黑白鳥已經關註到《乙化+1》了吧？
“作者如果看到自己的漫畫火了，應該也會繼續畫吧？雖然沒有錢，但他能累積很多粉絲。
畫功這麽強的家夥，以後也會想畫新漫畫的吧？”
徐蒙蒙有點小興奮，而且他又發現，自己似乎也不用發帖了，已經有人發帖說《乙化+1》更新速度超快之類。
沒一會他繼續發現新的驚喜，他看到《乙化+1》的封面居然上了黑白鳥網站的首頁。
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，雖然這推薦僅僅只是首頁右下角新人漫畫這樣的蚊子腿推薦，那也能比得上分類強推了好不好，簡直強到沒朋友。
徐蒙蒙這一刻深感黑白鳥的編輯與自己英雄所見略同，瞬間雞血沸騰，手腳超快地打開了十幾個論壇。
“哼哼哼哼，逼死原創大魔王，我就來做一次逼你更新大魔王吧！”
他編輯好推薦《乙化+1》的帖子，開始了覆制粘貼大業，他這種行為，俗稱便是自來水水軍！
…………
李密睡了個好覺，醒來後第一反應便是打開筆記本看《乙化+1》的點擊和推薦。
他其實沒抱啥希望，畢竟才剛更新一晚，已經做好了0點擊的準備。
然而他一口白開水才剛灌進嘴裏，已經看到了足有四位數的點擊量：
“哈？三四二零？我看錯了吧。
三千四百二十，沒錯啊，見鬼了哦，一晚上這麽高點擊量？！還有推薦票？”
黑白鳥的推薦票是按讀者充值的數字來贈送的，一般是十夏幣一張票，算是比較珍貴。
點擊還能說有水分存在，150的推薦票可是實打實的，差不多20比1的概率。
這算是好還是不好呢？李密也搞不清。
不過他第一時間跑到了小圓身邊看小家仙的等級，不用再問別的，3級漫畫大師的稱號足夠說明一切。
李密又看了看一旁快有他拳頭高度的一疊稿紙，嘴巴不由得張大了：
“小圓，你沒有休息嗎？”
“我已經休息過了家主，不用擔心我，給我準備點吃的就好。”
小圓頭也沒擡地答道，手裏的A4紙眼看著又要畫完一張。
這種情況下李密當然不會摳門，下樓便拿了一罐牛奶和奶油面包上來，還有雞蛋。
看小圓還是一副頭也不擡的樣子，李密忍不住問道：
“小圓你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？”
“多久？”小圓低著頭發出悶悶的聲音：“當然是把看過的小說畫完啊。”
“我去。”李密瞪眼：“你要畫一百話吧至少，就這麽一直工作？你不會累麽？”
小圓終於擡了下小腦袋詫異道：
“工作怎麽會累？只要有劇本，我是可以一直工作下去的！”
家仙果然和人類不一樣啊，李密同時想到了天天住在研究所裏的小班，還有現在連動畫都不看了的阿寶，每天巡邏不怠的嬰寧……
看來在家仙眼裏，工作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啊，同呼吸吃飯一樣正常。
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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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面上這工程還是我朋友在做，但我會把工程競標價、圖紙之類的資料發給你一份。你只要動手就行，資質不資質的，我保證沒人過問。”
114、搶工程
掛掉電話後，李密馬上就收到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號碼。
牟青山的這個朋友叫程德，開了家叫‘誠德工程’的裝修公司。
能承包下大型藝術館的裝修工程，這家公司的體量可想而知，可就算是這麽大的公司，在牟青山面前也只有做小弟的份。
李密不知道藝術館有多大，但就算是大型藝術館，其中一萬平米的空間也不會是小區域，應該符合阿寶的要求了。
他迫不及待跑到柴房，啪地一下合上了正在播放動畫的筆記本電腦，在三個小家仙眼裏燃起怒火前道：
“阿寶，我找到大型浮雕工程了，你什麽時候能跟我去？”
“找到了？挺快啊。”阿寶有些驚奇，但還是起身咻一下跳到了李密肩頭。“當然是現在就去，我可是迫不及待要升級了啊！”
李密想了想，家裏暫時沒什麽事了，漫畫審核需要時間，小圓畫畫也需要時間，現在去正正好。
不過他又看向嬰寧：
“嬰寧，你要不要也一起來？”
嬰寧卻搖搖頭：“不行哦家主，你現在只能帶我們一個出門，不能帶兩個。”
哈？這個還有上限？李密追問道：
“那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同時帶幾個出去？你們都升到10級麽？”
“不是哦家主。”嬰寧笑道：“這個和我們沒有關系，得家主你的等級升上去才行。”
“我的等級？我沒有等級啊。”李密奇怪道，他從沒在自己腦袋上看到過等級之類的字符。
“嘻嘻，家主以後會知道的。”嬰寧笑嘻嘻地避而不言。
李密沒繼續問，嬰寧不想回答的東西逼問是肯定沒用的，反正以後總會知道。
現在嘛，他就只能帶著阿寶出門了。
大型藝術館的地址在靠海的海都東側，李密直接便往那邊開，畢竟誠德工程並不是海都本地的公司，在本地是沒有總部大樓的。
大概一個多鐘頭後，李密看到了剛剛完工的大型藝術館的輪廓。
這不是個地標性建築，不高，但足夠有氣勢，占地更是廣大，反正一萬平米空間在其中並不占主導地位。
找到地方停車後，李密突然有點奇怪，牟青山可是說過這個程德程總會馬上打電話過來的，可都快兩個鐘頭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嘛。
“我怎麽感覺跑這一趟像是在赴鴻門宴啊。”李密肩頭頂了頂，向阿寶道。
阿寶的聲音有點迷糊：
“鴻門宴？家主你有什麽好怕的，嬰寧不是給你劍印了。”
“呵，是啊，有什麽好怕的。”李密笑了，阿寶卻沒聲了，這家夥在肩頭坐著居然能睡地很香。
這時的程德在做什麽呢，在配合著財務一起搞工程預算，對了，財務是他的地下情人。
“程總，已經快兩個鐘頭了，你不用打電話麽？”程德身下，迷人的財務總監一邊喘氣一邊問。
程德起身弄幹凈自己，同時拿起一根煙哼哼點著。
“M的，牟青山那個混蛋，好處吃了我十足十，現在一句話居然讓我把浮雕工程送出去！
那可是兩千多萬的工程，整體工程才一億多，這是讓我割肉啊！”
財務總監衣服都沒穿便給程德撫胸按摩：
“程總別生氣了，氣壞了自己多劃不來。
可這事總要處理的，不然牟局長再打電話過來怎麽應對？”
“我知道！”程德哼哼地噴出一股濃煙，一支好煙才兩口就被他吸地差不多了。
“算了，我們在海都沒有根基，這工程給他就給他吧，無非少賺點，我們打進海都市裝修市場的第一槍一定要打好。”
他穿好衣服拿出手機，正要找牟青山發來的電話號碼時，辦公室外面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。
“誰啊？”程德沒急著開門，財務總監衣服還沒穿好呢。
“程總，有個年輕人說要找你，他姓李。”
“什麽？！”程德驚掉了煙蒂，手機上他正要撥打的聯系人的名字，正是李密。“開什麽玩笑，這麽快？”
李密急著想拿到新的百變，動作自然很快，不過閻王好見小鬼難纏，才到藝術館門口他就被擋住了。
不過只等了十分鐘不到，走廊盡頭便小跑著過來兩個人。
跑在前頭的男人非常熱情地與李密握手：
“抱歉來晚了，鄙人程德，你就是李密李先生？”
話說到一半，程德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，他這時才看清李密的樣子，很是吃驚李密的年紀。
“我就是李密。”李密不覺得有給對方解惑答疑的需要，上來便直奔主題。“程先生現在就帶我去看看需要建造浮雕的地方吧。”
“這個，不急吧。要不我先帶李先生去吃個便飯，放松一下，然後我們再談？”程德的臉色有些發黑，若換在老家那裏他早就爆發了，但現在他只能選擇忍耐。
李密卻根本不吃他這套，直接搖頭：“不用了，先看地方吧，我還有別的事。”
程德的臉色更難看了，但沈默了兩秒鐘後，還是生硬地點點頭向門外走去。
“既然這樣，李先生跟我來吧。”
呵呵，看來已經把人得罪死了，李密想著。
程德前後態度的變化實在太明顯，全擺在臉上。
不過李密並不是特別在意，這人既然是和牟青山打交道的，想必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，沒必要顧慮太多對方的想法。
程德大概是憋著氣，在前面走地很快，一次頭也沒回過。
倒是他身旁那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頻頻回頭打量李密，眼裏滿是好奇。
沒裝修的藝術館裏到處都是水泥磚塊和裸露的線頭，通體灰白，前前後後很難分辨。
反正沒人帶路的話，李密是肯定找不到應該去的區域的。
十分鐘左右，程德在一扇臨時制作的木門前停住腳步。
“李先生，就是這裏了。這裏在藝術館的要求裏必須做成全古風雕塑的形態，要求古樸大氣，以後會做為世界文物展覽大廳使用。
我們誠德現在的設計方案已經得到了藝術館方面的肯定，只要跟著方案制作就行，難度不算太高。”
他一邊介紹著基本狀況一邊打開了木門，木門後是一個長方形的巨大空間，除了六根巨大立柱支撐外，什麽都沒有。
115、欺人太甚
巨大的空白場地，在普通人眼裏大概就是空白而已了，但落在阿寶眼裏卻如同一張質量上乘的白紙畫卷，只等著她落下刻刀。
“好好好，太棒了！”
阿寶咻一下跳了出去，直接跑地李密連影子都看不到了。
李密還沒法追，畢竟程德就在身邊虎視眈眈。
他只能跟著程德兩人從大廳中間走到左邊，再從左邊開始繞圈，一邊繞圈一邊聽程德介紹這個場館周邊都準備做些什麽。
程德的態度這是又有了變化，大約覺得事情已無法反悔，幹脆更配合一些。
可惜李密完全無心聽這些，全程閉嘴，一句提問都沒有。
等程德說完，阿寶終於興奮地跑了回來，一回來就在李密耳邊嘀咕嘀咕說了半天。
聽她說完，李密立刻停住腳步，並打斷程德的滔滔不絕：
“好了，程總你不用說了。
地方我看過了，現在要麻煩你明天準備好石材和木料放到這裏，石材需要純灰和純黑大理石，木料必須是硬白樺。
數量嘛，暫時一種一噸就可以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程德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，主要是李密的要求太直接了，他自從創業成功以來，什麽時候被人這麽指使過，哪怕牟青山要他的工程，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。
等他反應過來李密說了什麽，臉陡然漲紅了。
“李先生，這是什麽道理？工程給你了，怎麽材料還要我來準備？！”
你不準備，我哪知道從哪去弄這些材料？
李密這麽想著，話卻不能這麽說，但他一開口卻比這還生硬。
“怎麽，牟局長沒和你說麽？那我說也是一樣。
材料錢你計算就是，從最後工程的款項裏扣除。
還有什麽問題的話，程總可以去問牟局。”
程德的臉色是青了紅，紅了青，內心的劇烈掙紮真是外人所不能見。
還好迷人財務總監的智商依然在線，默默伸手把爆發邊緣的程德拽了出去。
幾分鐘後兩人才回來，程德依然臉色鐵青，但總算不像馬上要爆發的火山了。
“我明白了，明天你需要的材料我會想辦法運來，這個場館的資料也會一起拿來。我還有其它事，就先告辭了。”
說完這段話，程德快步離開，完全沒有再和李密聊天的興趣，他這輩子的修養大概都在今天耗完了。
李密也不在意，反正這位程總能及時提供材料就行，哪怕以後的工程款不好結也無所謂，畢竟他也不是沖錢來的。
李密卻不知道，回到辦公室發了一通火後的程德看到財務總監給的報價單，又是大發雷霆。
“你開什麽玩笑？這些材料只夠場館一半的浮雕使用吧，就已經超過我們的預算成本了？那提供完材料，我們不是鐵定要虧本？”
財務總監苦笑：“沒辦法啊程總，這些材料都是那位指定的，要不，我們把這情況向牟局說一聲？看看他有什麽說法？”
程德閉眼沈思幾秒鐘後還是緩緩搖搖頭：
“算了，為這事打電話，讓牟局覺得我是小氣就得不償失了。
給他配材料配滿就是，大不了把利潤全填進去，反正是他自己說材料錢從工程款裏扣！”
“好的程總。”財務總監松了口氣，忙活自己的去了。
等到夜幕降臨，李密才帶著阿寶回到老宅，阿寶大概是帶了滿腦子的靈感回來，一句話不說直接回了柴房。
她甚至沒繼續看動漫，一個人窩到自己搭建的學園都市中面壁去了。
李密現在卻是要去看漫畫了，他想看看小圓已經畫了多少，畢竟過去四五個鐘頭了。
心裏本來就有點小期待，當看到小圓案頭快比她小腿高一疊的畫稿，李密還是有點欣喜若狂。
“太棒了，你太……，你繼續努力。”
李密把自己的大嗓門壓回肚子裏，拿起那疊稿子滴溜溜地跑了。
劉向在黑白鳥上的ID是藍采和，雖然不是作者，但他的ID只要在黑白鳥論壇出現，立刻就能引來無數網友爭相朝拜。
因為他就是黑白鳥目前最高層的編輯，只比總編矮一級，從黑白鳥創立之初就加入的高級元老。
這兩年來劉向在論壇上出沒的次數變少了很多，並不是因為他的工作量少了，而是值得他重點關註的原創漫畫不多了。
“唉，新提交審核的漫畫怎麽都是些粗制濫造的東西，這種還好，還塗了黑白，這種就是簡筆畫嘛，有沒有搞錯！當我這是幼兒園畫板啊！”
兩個從劉向辦公室經過的文秘被這聲大叫嚇了一跳，兩人緩過來後低頭竊竊私語：
“劉編今天這是第幾次了？”
“第二次吧？反正我就聽到兩次。”
“他天天這樣，火氣這麽大，血壓會不會高呀？”
“嘻嘻，你管他高不高，你對他有想法？”
“去去去，我就是關心一下，該下班啦，你還不走。”
辦公室裏的劉向發完火就平靜了，當然他心裏是並不平靜的，只是每天良莠不齊質量低下的漫畫實在是太多了，他不平靜也得逼自己平靜。
連灌幾口濃茶，他又跑下樓吃了個晚飯，天萌萌黑了才重新回到辦公室。
“呼，今天得把這些審核完。”
劉向加班是家常便飯，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後，他長出口氣繼續打開編輯後臺。
十分鐘，半小時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突然，劉向砰一下砸響了桌子。
“這個好，這個畫的好！”
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，全屏放大了一頁漫畫，正是《乙化+1》的第一頁。
一頁紙，三個場景，幾乎是瞬間抓住了他的眼球。
劉向坐正了身體，急不可耐地翻開第二頁，然後是第三頁。
第三頁畫的是藍紫和小光頭謝珊瑚的第一次見面，高高的樹屋上，藍紫探頭出去，正好看見謝珊瑚拿尺子正在量大樹的樣子。
藍紫問：“你在做什麽？”
謝珊瑚則回答：“我想知道你是怎麽上去的。”
樹屋離地面至少五六米，這個高度在漫畫上用豎著的半頁紙很好地體現了出來，樹幹又非常光滑。
一個十六歲少年不借助任何工具想爬上去是非常困難的事，但主角會飛啊，偏偏又想隱藏這個秘密，這就讓眼前的這幅畫面顯得十分有趣。
116、劉向的堅持
然後呢，然後這少男少女怎麽樣了？劉向迫不及待地往下翻，空白一片只有‘是否通過審核’幾個字。
“還TM用問？”劉向毫不猶豫按下通過，一本新漫畫現在便出現在新人漫畫庫裏了。
劉向知道發來審核的漫畫一般只有三頁，不過這三頁只是能否在網站發布的門檻，想要與網站簽約得到收費閱讀的權力，至少需要五到十話免費發布的章節才行。
一話的內容至少要十二頁以上，而且不允許灌水畫無意義的頁面。
至於到底是免費五話還是十話，就要由作品本身的質量來決定了，劉向只看完《乙化+1》前三頁心裏便有了答案。
“我要給他一個好點的推薦位，看他在五話以內能不能達到收費數據。
能的話，就說明我眼光沒問題，不能的話，這個推薦位就算送你的了！”
一番操作後，劉向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去審核別的漫畫了，好的漫畫推薦位也是要申請的，而且他要的還是首頁，需要等總編的批準。
看了一圈又讓自己崩潰一次的投稿，劉向決定回來恢覆點血量。
“吔？怎麽還沒通過？”
《乙化+1》沒更新新文倒是很正常，但推薦沒通過就不正常了，劉向的推薦位申請一般都是秒過的。
他摸了摸下巴，不羅嗦起身直接去主編辦公室。
門把手一擰就開，劉向知道主編韓棟每天這時候肯定都在的。
“韓大，我那個推薦怎麽沒批啊？”
韓棟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，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。
“老劉啊，你是說剛才那個叫《乙化+1》的吧，這個我沒法批啊。”
劉向頓時急了：
“沒法批？怎麽可能！這繪畫質量足夠了吧，我反正好幾年沒見過了。”
“你還是這爆脾氣，別急別急先聽我說。”韓棟打開電腦，分別打開兩個頁面，一個是《乙化+1》，一個卻是小說網站，是本也叫《乙化》的書。
“老劉你看，憤怒的榴蓮的乙化，別和我說你沒看過。”
“憤怒的榴蓮？哦，《隱煞》的作者。”劉向並沒第一時間明白過來：“他的新書也叫《乙化》？但這有什麽關系，兩個名字還是不一樣的嘛。”
“你還真沒看過。”韓棟嘴角抽搐了一下，幹脆把《乙化》的第一頁也點開了。“你仔細看看我們再說。”
“恩？好。”劉向再察覺不到不對就是蠢了，他安靜地坐下來，一目三行地把小說第一章看完。
“我去！《乙化+1》是憤怒的榴蓮畫的？”
不怪劉向這麽想，《乙化+1》漫畫完全就是由小說改編的，這年頭除了作者本人，誰有那個功夫做這事。
當然，劉向的意思也不是憤怒的榴蓮本人動得筆，很可能是雇人啊或者雇工作室之類，他畢竟很有錢。
韓棟卻堅定搖頭：
“不可能，憤怒的榴蓮是老作家了，哪會不知道自己的版權有多值錢？如果是他畫的，怎麽可能不和我們談談就發上來了？這麽便宜我們？”
“不會吧。”劉向幹笑了下，已經想到了某個可能。“這是個路人畫的？純愛好者？或者榴蓮的粉絲？”
“誰知道呢。”韓棟搖搖頭道：“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批了吧，這種愛好者都是三分鐘熱度，而且還不能賣錢的，畫不了幾天估計就放棄了。”
韓棟已經下定論了，劉向卻沒有馬上起身離開。
猶豫了幾分鐘後他還是擡起頭道：
“韓大，不管這位作者是出於什麽目的動筆，這三頁漫畫已經能證明他很有潛力，拿一個推薦位出來證明一下他的能力怎麽樣？
你也知道，能畫只是一個漫畫家的基本條件，哪怕有原著小說做劇本，這部作品能畫到什麽程度還需要讀者的見證。
如果證明他確實極有能力，那我建議立刻把他簽下來，如果證明不行，也好放棄。”
韓棟的臉色變了變，笑容也去了幾分，語重心長道：
“老劉啊，你還是太理想主義了，首頁推薦位能這麽隨便給的麽？
明天要上榜的十部作品，是能把《天國戰機》換下去，還是能把《末日街》換下去？
這些都是能給公司賺錢的明不明白？一天的推薦就是好幾萬利潤啊。
你現在告訴我要把這麽寶貴的推薦位給一部絕對不可能賺錢的作品？你覺得有道理麽？”
一家漫畫網站，哪怕已經站在業內第一的位置上了，一樣都需要把賺錢做為最根本直接的目標。
韓棟說的有道理，但劉向卻在片刻思考後堅定地搖了搖頭：
“韓大，你可能覺得我有點意氣用事，但我就是這個脾氣。
我們網站這兩年確實收入越來越高，但你沒發現我們頂尖作品越來越少了麽？
首頁每月推薦一次的十部漫畫，全都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，沒有一部能保持熱度。
我認為，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的話，我們黑白鳥遲早會被人從排行第一拽下來！
所以，我需要能畫出《乙化+1》的漫畫家，給他一個機會，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。”
他目光灼灼地望著韓棟，韓棟同樣冷眼看回來，良久，他只冷冷吐出一句話：
“老劉，你是在教我做事麽？”
得，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冒火星了，劉向並沒有躲避韓棟冰冷的目光，但也沒有再針鋒相對。
他長嘆口氣站起來轉身離開，拉上門前道：
“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，首頁推薦就算了，我會把我的推薦位拿一個出來。”
劉向沒有再看韓棟的臉色，不看他也知道肯定很難看。
這麽多年了，他和韓棟的矛盾這是第一次被擺在了桌面上，他算是豁出去了。
回到辦公桌前，看著《乙化+1》作者的名字，他苦笑道：
“逼死原創大魔王？怪不得叫這個名字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。”
劉向並不指望《乙化+1》今天會更新，重新把三頁漫畫又看了一遍來堅定自己的信心後，他準備繼續審核今天沒審完的畫稿。
但就在這時，他設置過的提醒鈴聲叮咚叮咚地連續響起來。
117、註定的太監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，請求審核。’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，請求審核。’
‘《乙化+1》提交新畫稿……’
……
“不會吧，這都幾點了？”劉向看了看表，夜裏的十點過五分，一般除了很火的漫畫或者根本沒人看的漫畫，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間更新。
對方還真是不在意這本漫畫啊，劉向心裏不由又多了幾分陰霾。
不過新上傳的漫畫直接就是完整的一話了，居然有整整十五頁.
“不管了，先看再說。”劉向直接點開第四頁漫畫，他並沒看過《乙化》的小說，所以對後面的劇情還保持著一定的期待。
《乙化+1》第一話大部分的劇情都圍繞在藍紫和謝珊瑚之間，溫馨又充滿童趣。
不過在最後三頁，藍紫為救弄塌了垃圾山的謝珊瑚，第一次近乎全力地展示了飛行異能的速度，這一幕看得劉向頗有些熱血沸騰。
而倒塌的垃圾山裏被人發現的屍體，以及屍體旁與垃圾山格格不入的新鮮橘子，將整個故事又帶入了另一個詭異的方向。
“沒了？”劉向手指下意識地點下一頁，啥都木有，他這才發現已經把第一話看完了。
點起一根煙，他回頭又看了一遍，然後又是一遍。
墻上的時鐘很快跳到了夜裏十一點半，劉向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頭，而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“這個推薦位給你了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！”
…………
正在上大一的徐蒙蒙同學是個深度的漫畫愛好者，涉獵很廣，從琉球漫到國漫，只要好看的他一本都不會錯過。
看國漫的時候，黑白鳥網站自然是他的首選。
今天他剛看完新海賊王的更新，正感覺意猶未盡，便跑到黑白鳥上找這周發布的新漫畫。
“黑白鳥也是越來越不行了啊，都是些這個傳記那個傳說的，風格內容都差不多，看得我都快審美疲勞了。
吔？乙化+1？這是個啥？”
徐蒙蒙對黑白鳥的期望值不高，但隨便翻翻還真讓他翻出一本名字很有意思的。
雖然只有一話，比幼苗還嫩，徐蒙蒙還是義無返顧地點擊打開。
才五分鐘過去，徐蒙蒙正在玩游戲的室友們便聽見哐當一聲巨響，嚇得他們史無前例完成了一次四人同時對槍失敗的壯舉。
“徐蒙蒙你發什麽神經啊，老子心臟病都被嚇出來了！”
“我去，我等級又掉下來了，徐蒙蒙你準備怎麽賠我！”
“下來下來，今晚的夜宵就是你了！”
“呸，一身肥肉愛吃你吃，請我吃別的就行，不吃你！”
徐蒙蒙自知闖禍，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賠笑：
“哥幾個繼續，我待會就去買夜宵賠罪。”
說完他嗖地又鉆回自己床簾後，盯著屏幕上的《乙化+1》自言自語：
“見鬼了，好看啊，可這麽好看的漫畫居然是《乙化》的同人？不對，這是直接以乙化為劇本的吧，太牛了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版權啊。
啊，這作者名也太直接了，逼死原創大魔王？哈哈哈，我到論壇發帖去。”
一邊琢磨著，徐蒙蒙的手腳卻一點不慢地將漫畫鏈接傳到了黑白鳥論壇上去。
‘憤怒的榴蓮大大的漫畫，走過路過絕對不要錯過，強烈推薦《乙化+1》！雖然還是幼苗……’
徐蒙蒙在黑白鳥論壇的賬號已經是鉆石級，ID叫‘飛天老豬’，算是壇友間的熟面孔，帖子一發出來立刻有人來捧場了。
‘還沒看，不過老豬推薦的漫畫一直很不錯，先支持一波再去看！’
‘看名字就很帶感啊，瞅瞅去！’
徐蒙蒙回頭把漫畫又看了一遍，意猶未盡後回頭刷了遍自己的帖子，這一刷嚇了一跳，居然已經有三千多點擊，一百多回覆了。
‘好看，頂一下！’
‘這本漫畫的質量好高啊，比首頁上的那幾本高多了，為什麽作者會起這麽奇怪的名字，是哪個大觸的馬甲麽？’
‘頂樓上，這幾年難得的高質量國漫，一點也不比琉球漫遜色！我感覺國漫有望啊！’
‘樓上的高興太早了，這本漫畫質量確實很高，然而卻沒有出版賺錢的可能。你們都沒註意樓主的話麽，這本漫畫的故事根本就是憤怒的榴蓮寫的乙化小說啊！’
‘乙化小說我看過，內容完全一模一樣，這作者已經得到榴蓮大大的版權了嗎？’
幾十個回覆開始圍繞著版權問題爭論，有人說作者拿到了，否則不敢畫這麽高質量的漫畫出來卻不能賺錢。
另一批人則完全否認這個可能，理由也很充分，如果是榴蓮大大賣出的版權，怎麽可能這麽悄無聲息一點宣傳動靜也沒有地在黑白鳥上傳。
這個道理其實更站得住腳一些，畢竟憤怒的榴蓮不是新人作者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版權價值多少，哪可能這麽隨意拿出來給人折騰。
到一百樓的時候，突然冒出一個陌生ID的回覆，看得徐蒙蒙又想拍床，還好忍住了。
‘已拿到實錘，我把漫畫拿給榴蓮大大看了，大大說從沒有對外出售過乙化的版權，這本《乙化+1》只是愛好者的作品。
都散了吧，這人畫不長的。’
這樓一出，後面的回覆者立刻就少了，在一百二十樓後幾乎不再有動靜。
無論漫畫還是小說的讀者，都很討厭喜歡的作品無疾而終或者直接太監這種事，幸好《乙化+1》還只是根幼苗，這種坑能不入還是不入的好。
徐蒙蒙一時間也有些惆悵，一部好作品太難尋了，偏偏註定會成為太監，簡直讓人遺憾到極點。
他郁悶地出門給室友買夜宵，回來後也加入了游戲隊伍，之後電腦也不關就卷著被子睡著了。
睡地朦朦朧朧間，徐蒙蒙突然聽見一聲悅耳的叮咚，他記得這是漫畫更新的聲音。
睜開眼看時間，早晨八點了。
“才八點？這麽早誰更新漫畫啊？我去，《乙化+1》更新了？要不要這麽牛？！”
漫畫更新，一周一話是常態，哪怕新漫畫上傳也是一樣，畢竟漫畫不可能和寫小說一樣一天寫幾千字。
所以徐蒙蒙怎麽能不驚訝加驚喜，管它會不會太監，先看再說。
118、讀者
《乙化+1》第二話的內容主要是兩條線，一條是垃圾山裏出來的新鮮橘子終於開始露出猙獰。
吃了橘子的垃圾場員工大媽帶著詭異的表情給了藍紫一個橘子，橘子被藍紫砸爛後居然跑出個幽靈並寄宿在野狗身上，野狗變成了打不死的瘋狗。
另一條線是謝珊瑚那邊，她的媽媽回家了，但也帶回了不懷好意的跟蹤者。
兩條故事線一明一暗，讓人瞬間便產生一種正戲馬上要上演的感覺。
第二話的內容當然就在這時候戛然而止，徐蒙蒙長出口氣，迫不及待就想去論壇再發帖子。
但他還沒動呢，卻發現自己昨天發的帖子居然被標紅了！
黑白鳥論壇每天的瀏覽量超過百萬，這裏每一條帖子的標紅效應不亞於一條價值上萬夏幣的廣告。
而標紅帖子的權力也只有版主或者更往上的超級版主才有，這說明黑白鳥已經關註到《乙化+1》了吧？
“作者如果看到自己的漫畫火了，應該也會繼續畫吧？雖然沒有錢，但他能累積很多粉絲。
畫功這麽強的家夥，以後也會想畫新漫畫的吧？”
徐蒙蒙有點小興奮，而且他又發現，自己似乎也不用發帖了，已經有人發帖說《乙化+1》更新速度超快之類。
沒一會他繼續發現新的驚喜，他看到《乙化+1》的封面居然上了黑白鳥網站的首頁。
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，雖然這推薦僅僅只是首頁右下角新人漫畫這樣的蚊子腿推薦，那也能比得上分類強推了好不好，簡直強到沒朋友。
徐蒙蒙這一刻深感黑白鳥的編輯與自己英雄所見略同，瞬間雞血沸騰，手腳超快地打開了十幾個論壇。
“哼哼哼哼，逼死原創大魔王，我就來做一次逼你更新大魔王吧！”
他編輯好推薦《乙化+1》的帖子，開始了覆制粘貼大業，他這種行為，俗稱便是自來水水軍！
…………
李密睡了個好覺，醒來後第一反應便是打開筆記本看《乙化+1》的點擊和推薦。
他其實沒抱啥希望，畢竟才剛更新一晚，已經做好了0點擊的準備。
然而他一口白開水才剛灌進嘴裏，已經看到了足有四位數的點擊量：
“哈？三四二零？我看錯了吧。
三千四百二十，沒錯啊，見鬼了哦，一晚上這麽高點擊量？！還有推薦票？”
黑白鳥的推薦票是按讀者充值的數字來贈送的，一般是十夏幣一張票，算是比較珍貴。
點擊還能說有水分存在，150的推薦票可是實打實的，差不多20比1的概率。
這算是好還是不好呢？李密也搞不清。
不過他第一時間跑到了小圓身邊看小家仙的等級，不用再問別的，3級漫畫大師的稱號足夠說明一切。
李密又看了看一旁快有他拳頭高度的一疊稿紙，嘴巴不由得張大了：
“小圓，你沒有休息嗎？”
“我已經休息過了家主，不用擔心我，給我準備點吃的就好。”
小圓頭也沒擡地答道，手裏的A4紙眼看著又要畫完一張。
這種情況下李密當然不會摳門，下樓便拿了一罐牛奶和奶油面包上來，還有雞蛋。
看小圓還是一副頭也不擡的樣子，李密忍不住問道：
“小圓你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？”
“多久？”小圓低著頭發出悶悶的聲音：“當然是把看過的小說畫完啊。”
“我去。”李密瞪眼：“你要畫一百話吧至少，就這麽一直工作？你不會累麽？”
小圓終於擡了下小腦袋詫異道：
“工作怎麽會累？只要有劇本，我是可以一直工作下去的！”
家仙果然和人類不一樣啊，李密同時想到了天天住在研究所裏的小班，還有現在連動畫都不看了的阿寶，每天巡邏不怠的嬰寧……
看來在家仙眼裏，工作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啊，同呼吸吃飯一樣正常。
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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